【深商大会演讲实录】胡祥:用生命制造,创造生命奇迹

 

上个世纪60年代,胡祥出生在一个医风浓郁的家庭,耳濡目染,他小小年纪就立下了学医的志向。1991年,他远渡重洋,期间接触到了生命科学领域的国际前沿—细胞技术。2005年,胡祥选择在深圳创立北科生物,成为国内首批专注于干细胞基础研究及临床转化的企业。

 

1月15日,第五届深商全球大会上,深圳市北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胡祥发表了题为“生命制造和用生命制造”的演讲。他说,制造生命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更加需要“工匠精神”。

 

我们要把全新的技术融合进生命科学和生命健康领域,在这其中,细胞治疗将成为未来医疗的支柱。

 

01

生命科学研究:以工业化思维制造生命

 

今天是制造业论坛,我在想细胞、医学生命跟制造有什么关系呢?过去谈生命制造和制造生命,是爱人之间的事情,两个人决定成家,生一个孩子,用生命来呵护这个孩子。很多动物也是这样的,大马哈鱼产卵之后就会失去生命,所以制造生命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工匠精神比在任何产品上都非常重要,容不得犯错。

 

 

我们本来认为制造生命是自然界的事情,其实不仅可以用自然的方法制造生命,还可以用工业化思维来制造生命。1995年我们就已经把大型哺乳动物制造出来,用1000多个卵细胞,改变哺乳动物的两性繁殖,把细胞核吸出来,注射到一个卵细胞,发育出多莉羊。

 

当时的技术还不成熟,今天我们不已经不再用传统机械的方法把细胞核吸出来再注射到卵细胞,我们可以把任何一个人的细胞用IPS的玩法变成受精卵一样的胚胎干细胞,放到子宫里就可以长出完整的个体,以前制造完整的个体,还需要伟大的子宫,德国现在已经有人造子宫,以后培育动物可能不再需要这么辛苦的过程,甚至可以加快发育,这就是今天的生命科学。

 

 

每个人都是由一个受精卵、一个核细胞长出来的,这些细胞变成2个、4个、8个、16个,每一个细胞都可以长出完整的个体,长成所有组织和器官。大家会好奇,这些细胞的基因都是一样的,23对染色体在每个细胞里都有,为什么这个细胞可以长成牙齿,也可以长成角膜,还可以长成心肌、能思考的神经元,是什么在控制着它?

 

今天的生命科学研究把这个秘密解开了,是这些基因的表达,这套设计图在每一个细胞里都有,如果基因不表达,功能是不会体现的,当基因表达时,功能体现,这个细胞就长成骨骼、牙齿,也可以长成神经元,可以思考问题。我们今天可以控制,把大家讨厌的脂肪细胞打开,可以用来高效修复血管,再生糖尿病并发症脱落的血管。

 

02

细胞治疗:未来医学的方向和支柱

 

生物科技对传统医疗带来新一轮的变革,从以往中国人引以为豪的中草药治疗,到现在化学药为基础的现代医药,人们的平均寿命,从建国以来的39岁,突破至近80岁,这要归功于上一轮的现代医学革命。

 

各个企业在制造不同的产品,有制造手机屏的,有制造汽车的,有制造各种智能硬件的,我们的核心是为生命服务,为人服务,上一轮工业革命和机械革命是在延展人体的功能,今天的制造从传统机械制造,到IT制造,到接下来如何做脑机接口,今天手机已经变成我们的一个器官,现在已经是人机融合,只不过我们是把手机拿在手上融合,从过去的键盘输入,到语音输入,接下来我们嫌语音输入也很慢,我们会做一个脑机接口,手机运算速度会发展得无比快,不要担心未来人工智能的情感没有我们丰富,人进化到今天是得益于我们的大脑、算力超越了其他动物,所以拥有情感。

 

 

未来的制造业和过去的制造业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们考虑商业模式、国家竞争力和考虑未来时不能再使用传统思维,最核心的突破是算力的突破。上一轮工业革命还有我们引以为傲的人脑,机器很难超越我们,接下来人脑也会被替代。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医学也在发生革命,上一轮医学革命是化学药,从建国初期39岁平均寿命,到今天近80岁,每个人都获益。接下来不仅是全生命科学技术,而且把IT、大数据、人工智能、5G技术融合在生命科学和健康领域,今天人工智能、大数据、生命科学会超乎我们想象,更好地满足我们对健康、长寿、年轻的需求,这个市场才是最大的市场,而这个产业也从传统低斜率产业变成我们很难想象的产业。

 

 

这其中的核心就是细胞,细胞是一个完整的功能单位,人的细胞以后会成为未来医学非常重要的原料,今天最年轻的细胞变得非常重要,以后治病不是靠化学药,主要是用自己的细胞为自己治疗疾病,细胞治疗会成为医学未来的支柱。

 

03

细胞免疫疗法:创造生命奇迹

 

细胞治疗创造了诸多的生命奇迹。2010年,全球抗癌明星艾米莉,突发“急性淋巴母细胞性白血病”,她非常不幸,化疗、骨髓移植手术均告失败。但她又非常幸运,在接受了CAR-T免疫细胞疗法后,7年过去了,至今“Cancer Free”。2017年8月,美国FDA批准了用这种疗法。

 

 

艾米莉,是美国家喻户晓的明星,但她不是电影明星,而是败血病患儿,2012年经历化疗,不仅头发掉光,化疗还失败了,病情复发,等待她的就是走向死亡。但她也是幸运的,我们把她的免疫细胞拿出来改造一下,让她的免疫细胞表面长出一个能识别这种肿瘤的特异性抗体,再输回身体,只做了一次,全身的肿瘤细胞就全部消失了,一个都不剩。直到2017年,这项技术获得美国FDA的批准,可以让像她这样的人做到90%完全缓解,体内肿瘤细胞一次消失,这就是人体自身的修复能力。

 

每个人每天都有肿瘤细胞产生,都有细胞突变,细胞可以识别肿瘤细胞,如果我们的身体机制出现了问题,成为肿瘤病人,本来抗体和T细胞是分开工作,我们把它结合在一起,让抗体长在肿瘤的表面,这时病人的免疫细胞又可以重新识别肿瘤细胞。

 

 

除了治愈疾病,还可以做什么?人类仅仅是进化得最聪明的动物,但不是进化得寿命最长的动物,跟植物比,我们的生命短很多,银杏树可以活三千年、四千年,这些长寿的秘诀全部写在基因里。为什么大象、鲨鱼很少长肿瘤?我们研究发现原来它的抑癌基因拷贝数比人类进化得好,我们在基因层面研究寿命的差别,研究为什么不长肿瘤,今天我们可以便宜高效地做基因测序,还有超级计算机,可以做高效基因分析。

 

裸鼹鼠的基因跟老鼠差别非常小,但寿命是老鼠的10倍以上,通过这样的方法,我们就有希望找到跟寿命相关的基因。人类自然寿命的平均上限是115岁,世界卫生组织已经重新定义了,65岁以前都叫青年。我们在实验中找到两个基因,一是胰岛素基因,一是雷帕酶素基因,这两个基因该之后,动物自然寿命延长了5倍。制造生命和生命制造时我们要很敬畏,现在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要慎重对待这样的问题,但这绝对是方向和未来,我们可不可以用这样的技术让人类不得肿瘤,使寿命延长?这是美好的愿望,相信会实现。

 

04

用生命制造的“工匠精神”

 

用生命制造,也就是工匠精神,做一份细胞,做十万人、一百万人都要可重复、不出问题,就要建立完整的质量控制体系。深圳细胞制备中心每存一份细胞,有580+份标准文件、740+份质量记录、最高达910+项质量控制节点的检测或确认。我们要建立这个标准和体系,推动产业发展。

 

 

人类进化到今天,一切是以基因作为记录来传承的,人类为什么发展比自然进化快很多?因为我们发明了文字,可以任意改,基因只能随意突变或重组。今天为什么又发展得快得不得了?是因为我们用了IT的0和1,不需要学习,可以拷贝和下载,可以任意编程,所以接下来的进步不是传统的进步。

 

我们的未来在哪里?我们的未来在天花板上,而今天大家就站在拐点上,这条线不是我画出来的,这条线是地球上的人口增长。我们的祖先需要经历好几代人才碰到一次技术革命,我们今天一代人可以碰见好几次技术革命,而且每一次在Y轴上的飞跃都超乎我们的想象。今天我们有这么大的需求和市场,有这么强大的工具,关键在于我们想不想做、敢不敢做、能不能做。

 

 

西方人一方面希望我们承担责任,另一方面当我们提出来的时候,他们又不太习惯,因为他们做惯了引领,但这次应该是中国牵头,希望深圳的企业也可以一起参与这个事情。